【维赛】意难平
·复健，三千字，惯例打上OOC预警（啊？）
·这是一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悲伤故事。
赛科尔用堪称凶恶的眼神瞪着前方，良久，才像受不了眼眶的酸涩那样眨了眨眼睛，海蓝眼瞳里漫上一层极轻微的感伤。
“我靠。”
他攥着有些发烫的手机，在热闹的人群里爆了一句粗口。
■ 意难平 ■
“赛奇？”电话那头传来维鲁特有点失真的声音。赛科尔半晌没回话，于是得到了在外出差的恋人一句相距千里的慰问：“怎么了？”
“没了……”又停顿了一会儿，赛科尔才蔫蔫地回答，语气非常委屈。
“什么？”
“泡芙……我走了四十分钟……”
啊。维鲁特瞬间懂了。人间惨剧现场，奈何看得太多，现在只想笑。
“喂！你是不是笑了！”赛科尔悲愤地质问，获得了一句还带着未散笑意的“没有”，句尾还非常没诚意地带了一声“噗嗤”。
喜提嘲笑的赛科尔忿忿挂了电话，看着眼前换上新店装修中围布的店铺，脑内刷满了“人间不值得”的弹幕。第八次了，他在心里掰着手指数了数，上次是奶茶，上上次是拉面，上上上次是关东煮……第八次了，他挚爱的店铺们都要一个接一个跟他说拜拜吗！本少爷明明是个五连三个SSR的欧皇啊！
大概在游戏里的欧皇体质太遭人恨，孽力反馈到现实了，赛科尔有一种非常奇怪的体质——说是“体质”其实有些言过其实，然而这类事情发生得实在太过频繁，让赛科尔本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超能力——凡是他喜欢的店，总会关门。头几次维鲁特还会安慰他几句，第四次遇到这种情况时，饶是维鲁特都觉得不可思议了，等到第七次时，维鲁特已经非常淡然地揉他头发，然后问他：
“赛奇，是不是你的品味有点问题？”
赛科尔回他：“大概我所有的品味都用在把你追到手了。”
维鲁特面无表情地回想了一下那段惨不忍睹的日子，用浮夸的惊讶语气怼他：“你是说把戒指塞在蛋糕里，然后自己差点吃下去吗？”
还没等赛科尔龇牙，维鲁特点开了手机屏幕递给他看：“还有一家分店，有点远，去不去？”
于是赛科尔想，他的恋人总是贴心的。而贴心的恋人在他挂掉电话两分钟以后又主动拨了过来。
“怎么突然想吃泡芙？”
“下了半个月雨，今天难得天晴就出来走走，然后突然想吃了。”赛科尔说，“可能是身体知道我明天要去项目现场加班，让我摄取一点糖分让自己好过一点。”
“上次你不是说手头的项目已经快结了，还没做完？”
“唔，明天去收尾，烦得很。”赛科尔逆着人流往外走，“我现在打算去买点奶油麻薯当替代品——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快圣诞节了——”
“我也想你，赛奇。”维鲁特接着他没说完的话打直球，“24号上午的飞机，空的话来接机怎么样？”
“唔，到时候发我时间。”
赛科尔等着对面把电话挂了，嚼着刚买的奶油麻薯走到地铁站去。离圣诞节很近了，街上到处都是早早布置好的红绿装饰，面包店里也推出了圣诞限定的新品，就连这条通向地铁站的走廊都应景地贴上了雪花和铃铛。街上到处是成群结队的人，他这样孤零零一个人走着反倒显得有些新鲜。但他并不觉得有多寂寞，也许是因为奶油甜得恰到好处，又或者是因为刚才电话里那个好消息。
维鲁特这次出差去得格外久，赛科尔过了将近一个月的独居生活，这下只要再等上两三天，空空的家里就会多一点人气，想想就很开心。
到家以后，赛科尔决定吃三天外卖以示庆祝，结果想到隔天要和恋人视讯又只能作罢。房间是不脏乱的，他有定期整理屋子的习惯，也不愿维鲁特在外担心——虽然IT精英维大少并不会做家务，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可他突然觉得自己很闲，于是又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平安夜那天，赛科尔跟公司请了半天假，溜出来去接维鲁特回家。工作日路上人还不算多，要等到临近下班才会真正热闹起来。他在地铁上找位置坐下，看了一会儿黑漆漆的窗外便开始觉得无聊——他其实并不乐意坐地铁，嫌闷又看不见风景，可地铁够快不堵车，只这一个优点就足够了——最后对着手机屏幕发呆。维鲁特的信息是一大早来的，落地时间在两小时后，赛科尔就盯着这条信息直到屏幕暗下去。
地铁一路上没什么人下车，反倒有越来越多拉着旅行箱的人上来，都要赶到机场去，趁着节日与人相聚。赛科尔被晃得昏昏欲睡，又硬生生被越来越拥挤的车厢闷醒，热得把帽子摘了下来。这顶浅灰的毛绒帽很配他头发，是两年前维鲁特送的，于是他顺势想起忘记把准备好的圣诞礼物带上，不过这并不是大事，总归他们马上要回家的。
时间刚刚好，赛科尔想着是不是恋人特意关照。他曾经向维鲁特抱怨过公司请假制度太麻烦，以班换班不说，工作日的加班不算数，双休日又只搞推广活动，而这种活动每次只算加班半天，结果一天假得用两个休息日来换，太不合算。而维鲁特这次时间挑得正好，赛科尔卡在午休刚开始的点出发，恰好能赶上这班飞机到达。
下了地铁，他看着人群急匆匆向出口奔流，琢磨了一下还是选择在地铁站里等着。机场出口自然适合抒情，可无论是维鲁特还是他，都不太需要。比起看周围的人飞扑拥抱，赛科尔更乐意用躲在地铁站的时间思考跟许久不见的恋人说的第一句话用什么语气更好。他看了看时间，给维鲁特打电话，对方大概在等行李，接得很快。
“我在地铁站那个巨丑的雕塑下面等你。”
“不上来？”
“维鲁特你一点儿都不持家。”赛科尔皮得振振有词，“出站要付钱啊，反正等下都要再进站，我出来干嘛。”
“这就是你冬天不叠被子的理由？”
“……对啊！”赛科尔被噎了一口，强行理直气壮，“诶你路过便利店，给我带根热狗肠呗。”
“好。”维鲁特的背景音里带上了滚轮哗哗的轻微声响，“一会儿见。”
赛科尔把耳机摘下来塞进裤兜，在原地蹦了两下。周围是随着下一班地铁到来的嘈杂人潮，他站在地标雕塑的角落里，被这些声响挤来碰去，也被撞出欢悦的声音来。
正等着，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伸了一节照烧鸡肉丸到他眼前。赛科尔啊呜咬下一颗，口齿不清地问他：“我香肠呢？”维鲁特索性把整根肉串塞他手里，拿出一张纸巾再擦了擦手。
“看都不看就吃，当心被人拐跑。”
赛科尔笑嘻嘻把嘴里东西咽了，讨好地把签子递到恋人嘴边：“安心啦，我知道是你——所以我的香肠呢？”
“烤好的一批卖完了，新的刚开始烤，怕你多等，就没买。”维鲁特说着又忍俊不禁，“说真的赛奇，下次去教堂吧。”
“噶？”赛科尔咬着丸子歪头看他。
“祈祷把你游戏的欧气分一点过来。”
赛科尔一把抢过他的行李扭头就走。
维鲁特没急着追上去，站在原地从包里翻出一个盒子来。气哼哼跑走的那位发现没人追上来，转过身看见恋人站在不远处对他招手，又很没骨气地蹭过去。
“什么？”
“拿来赔罪的圣诞礼物。”维鲁特把盒子塞给他，“打开看看？”
里面是一包小小的饼干，点着果酱和奶油花，有一点蹭到了包装上。包装袋是透明的浅蓝色，用来封口的塑料扣被小心地剪成蝴蝶结的形状，有种微妙的浪漫。
赛科尔哇哦了一声：“维利，这个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维鲁特摸摸鼻子，“做饼干的地方比较多，作为代替，在上面加了奶油。”
赛科尔饶有兴趣地看着恋人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眼珠骨碌转了一圈，想起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段子。他往前凑凑，一手把包装袋推了一半放在维鲁特手上，神色真诚又恶毒。
“嗳，维利我跟你说，这个圣诞节你不送我两千块钱的异种宠物我们就分手。”他抿着嘴角，看上去在生气。
维鲁特闻言一挑眉毛，表情非常严肃：“所以你嫌弃手制饼干？”
“嗯……”
还没等他长音收尾，维鲁特就干脆地把饼干一收：“那好吧，不给你了。”
“诶不是！喂！”赛科尔到底没憋住笑，伸手去抢，“干嘛啊！说好送我就是我的了！”
维鲁特看他像一条护着珍宝的龙一样小心地把那袋饼干护在怀里，没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是你先开始玩的。”他笑着说。
赛科尔翻了个白眼：“我自作自受，我乐意。”
“晚上吃什么？”
“海底捞，我取了号。”说话的一边往地铁上走，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我就不信海底捞还能关门。”
END
一个后续：
“……我上次吃过那个超好吃的爆米花呢？”
“对不起先生，爆米花今天没有供应，我们给您准备了一些小泡芙作为点心。”
“……”赛科尔瞥了一眼身侧，“维鲁特，我看见你在笑了……”
维鲁特往他嘴里塞一个泡芙：“那么，方便问一下，你们家的爆米花是从哪里买的吗？”
FIN
久违的FT：
快告诉我有没有被标题和开头骗到哈哈哈哈哈哈，反正我写的时候超开心的！而且这的确是个超级虐的故事来着？
依旧是社畜维赛平淡又很甜蜜的日常故事，写得比《不见不散》更加白开水，可能是新晋社畜你馍馍的文力告罄了吧。走了四十分钟结果发现泡芙店关门的是我本人没错了。
如果有博君一笑就好啦~
